然后,大公主忽然挑起目光看向倾染染,“我的儿媳妇也是个聪明人,应该也早想到我说的是谁了吧。”之前她从后宫回来的时候,对于案件的所有细节都并没有对倾染染隐瞒。那时还着实让倾染染吃了一惊。大公主说得不错,自从知道了宫中发生事情的前情,倾染染也将杀死曲舒郡主可能的人选,在脑海中排列了一遍,一一仔细甄别。即使没有那些铁一样的证据,这个人本身也不能绕过太子,因为,只有他,在希冀着皇上与信利可汗成为敌人。而那些证据只不过是将这必然的事实再确认了一遍而已。
眼前!之于她的首要问题在于,大公主在问的那个问题,她到底是要径情直遂的说出心中所想,还是要,装成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。后者在想的时候,就已经知道不可取,她该说出真实想法。
答话的时候,向大公主行了一个礼,“染染以为,那些证据再明显不过的,是在指向太子殿下。石头与紫色布条,谐音谐义,石太紫,是太子。明喻至如此,让人不得不轻易得知意味。”
大公主轻轻击了几下手掌?表示赞赏!倾染染忙谦道,“儿妇不懂得什么,不过是依仗母亲的提点推测。妄议贵人请母亲恕罪。”
“你说的是事实,况且也是我问你的,何罪之有。那你们继续来猜猜,皇上接下来又会如何对付太子?毕竟,他犯下了如此的大逆不道之罪。”
倾染染想了想,“皇上也许会压下这件事,毕竟如果传扬出去于皇室名声无利。但是,在心中也会为太子狠狠记下一笔。太子的皇储地位岌岌可危矣!”
大公主不出声,又将目光转向弥姑姑,弥姑姑躬身回道,“太子妃殿下说的很对,皇上也许不会,大张旗鼓的揭示,太子殿下的罪行。不过,惩罚却还会继续。而且,在皇上手中肯定握着不下于千种婉转处罚太子的办法。”
大公主摆出一点对她所说的话很感兴趣的样子,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奴婢以为,其中最简单,效果也最好的,就是今上直接派人将此事,转告给那位现在必然还被蒙在鼓中的信利可汗。毕竟太子当时做计的时候做得足够周密。连凶手最后的逃跑方向都被引向了九皇子的府上。然后又被不明不白的冷箭射中。这条消息在帝都之中疯传,已经有很多人在私下里暗暗猜测曲舒郡主的事,并不是什么刺客所为,而是九皇子的丧心病狂。”弥姑姑说道。
大公主笑道,“可这些做法在皇上眼中恰恰是欲盖弥彰的愚蠢掩饰。刺客当时竟想从九王府的前门进入。如此愚蠢的做法,让人着实不能轻易相信他会真的是九皇子的人。信利可汗当然也不会那么傻。至于,我口中所说的这位并不傻的信利可汗又为什么,会迷了心窍一般的相信太子!你有没有想过,信利的想法会与我们大大不同,在他看来,太子才是将他引入京中的贵人,而且以他的立场来分析眼下的情势,太子保住曲舒的性命会比害了她,得到更多的益处,他一直都认为,太子是在以郡主为筹码向他要求保护。他只是不太明白,太子,特别喜欢空手套白狼的习性,他回到边边漠时间太长了,勇气与放肆一同在生长,而且他从骨子里认为太子只是一个小孩子。在他所处的那个情势之中,这样想也是极正常的。所以皇上的直言相告,不仅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,反而会加深他的反感与怀疑。明白这些的皇上一定会选择一个更加巧妙的办法,通过别人的嘴,告诉信利可汗,这件事情的真相。这也是让我觉得开心的事情。因为接下来,会有很精彩的热闹看。近来的帝都,确实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!”
“那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,助推皇上呢?”弥姑姑请示道。
大公主愉快的摇摇头,“他们父子相争,可是我一直在等着的好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