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夜深人静,她能听到笑声里的全部细节,也就无法再欺骗自己,这不是鸣棋的声音。
而且更能从笑声的韵味之中听出此时的室中,必有另外一位客人。深得鸣棋欢心的客人。
倾染染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人是谁,但却能猜到。
信利手下的几位将军,并不同意他们的可汗这就奉皇上夜诏进宫。他们穿越万水千山,来到帝都之中,本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在那繁华之处正在铺展开来的,并不是什么饕餮盛宴却一定会是更加深不可测的死亡的盛宴!可无论如何,他们也不会让自己的大汗单枪匹马去到危险之中。
“不行,大汗不能在这个夜色降临,人心不顾一切阴险的时刻进宫。那位郡主亦有可能本就是大显皇帝早已经设定好的牺牲品,一切都是他们故意所为,目的也只有一个让大汗分心再到混乱,而他们则像今天这样趁虚而入。或者我们可以去通知东宫太子。”说话的将军瞪大双眼,全身上下都憋着一股力量,这从已经被他踏碎的雕花地砖上就已经能够看得出来。
“旨官就在外面,我们不及时应召,反而要去找太子,这无异于将太子推上了风口浪尖。我信利要保全性命也不必使用如此下作方法。”信利再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下主座,直接向外面走去。
有两位倔强的将军再次阻拦道,“大汗可以称病。”
“你们是要我抗旨不遵么?”
“里面只恐有诈!”
“那就更该去看看。即使是个死结也该亲自去看看这个死结到底是怎么结成的!做我的死士既要有忠心也要懂得分寸。”信利用目光环视了一遍屋中的将军们。
拦路的将军逐一退开。
没有经历太多的周折,他终于能这样安安静静的见到曲舒。
她躺在深棺之中,脸上的红润还没有褪去,四周铺满鲜花,雪白的一双小手也只露出一半。他自己悲痛的想着,若她也能像一般家里,的女儿那样正常的长大,即使不是这样的大富大贵也会生长的极像她的母亲那么可爱,那么倾国倾城。
信利说出话来的时候,才听到自己的声音,里面夹杂了无数个沧桑的回环。
心中本含着的,对于凶手唇枪舌剑的痛斥!却在看到曲舒的这一瞬化成了如死灰的利刃穿心。
“曲舒,是我害了你!虽然还没有找到我这样说的证据,但是一切也正如当年一样,都是因我而起。那一天,应该是某个人想让我看到大公主与你争锋的场面!还这样弱小的你,怎么会成为大公主的对手?”
事实上,这是他,第一次,这样想这件事情。不知为何,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,他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。因为在这里的时候,他能够更加清晰的回忆起当时事发时,他看到大公主,扶住曲舒时的脸色,那是一种初见惊骇事件时流露出来的再正常不过的吃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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