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翌日公鸡打鸣,他才缓缓醒来。
吃了康芷茹命人准备的早饭之后,他去了书房并让人去将暗夜请来。
不一会儿的功夫,暗夜奉命前来,在仆役推车下坐着轮椅进了郭业的书房。
郭业命人在书房外守备戒严之后,才一脸郑重地看着暗夜问道:“昨晚城里闹得鸡飞狗跳,想必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吧?”
暗夜微微点头,低声道:“如果这个时候卑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,那就不配执掌东厂,该回乡下种地养老去了。”
郭业又问:“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吧?”
“知道!”
暗夜道:“城中处处张榜着告示,别人不知道王霸何许人,卑职还能不知道呢?咦?”
暗夜突然惊呼一声,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郭业,讶异道:“大人,你这大清早派人将卑职唤来提这儿,莫非这事儿真是王伯当干得?而且他真的潜逃回了长安?”
举一反三,果真瞒不了他。
郭业郁闷地点点头,叹道:“他捅了这么大的马蜂窝,唉,这次麻烦了。”
暗夜听完略一思索,无奈地摇头回道:“大人,卑职认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,自古天经地义。而且他杀的是还是堂堂镇守吐谷浑道的大将军,当今皇帝的宠臣户部尚书、樊国公段志玄的亲弟弟。这事儿无论大人你想怎么帮他脱罪,都是难于登天。相反,这事儿还会给带来无尽的麻烦。所以,卑职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直接把人交出去,是吧?”
郭业打断了暗夜的话,淡淡地说道:“你说得道理我何尝不懂?但是先不说王伯当昔日乃是英雄了得的人物,如果这样锒铛入狱被斩首的话,委实可惜。就说我与王伯当的交情,还有当年他野狼军对我在西川时的帮助,我都要护他一护,助他脱困啊。再说了――”
郭业用眼睛瞄了暗夜一眼,低声说道:“这里头还有我们不为所知的东西,与其说王伯当失手错杀了段志德,不如说有人在背后挖坑下套利用了他一把。这后面,若我估计不错的话,应当是一场波云诡谲的阴谋啊!”
“啊?”
暗夜脸色骤变,呐呐道:“原来没有表面看着那么简单?大人,那可查到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?”
郭业摇摇头,道:“目前来说一无所知,有线索但应该价值不大。这不,才叫人将你请来准备让你动用东厂的力量,准备帮我明察暗访一番。”
“此事卑职当仁不让!”
暗夜道:“还请大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卑职细细说上一番,这样卑职也好有个方向让东厂来查探。”
郭业嗯了一声,正要开口来着。突然,外头隐约传来几声急促忙乱的脚步,夹杂着愠怒的骂声。
闻之,郭业不由眉头微皱,尼玛的,不是交代了暂时不许有人来打扰吗?
他正要冲书房外厉喝一声,却听有守兵在外头传话道:“大人,户部尚书登门拜访,说是要十万火急之事要见大人一面!”
户部尚书?段志玄来了?
郭业和暗夜彼此对望一样,随之,郭业突然轻笑一声,说道:“这位樊国公,我还以为他会在中午之后才会来找我,没想到不请自来,而且还挑在大清早。看来,他真是又怒又急了!”
轻笑罢,他拍了拍暗夜所做轮椅的扶手,说道:“你暂且在书房里呆着,我先将他领到花厅去应付应付一番。”
说罢,走至书房门口,推门而出。